号贩子玩“招聘”：魔高一丈道就得高两丈 | 新京报快评
不在这行干个几年，完成“职称”上的晋升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号贩子。
文/与归
不得了了，号贩子不仅玩起了网络招聘，内部还分三六九等！而你能见到的号贩子，或许都不再是号贩子的“正规军”，他们更多的是“临时工”、“辅贩”。
近日，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，在北京大学口腔医院，有号贩子团伙盘踞于此。由于熟脸容易被抓，“号头”专门招聘新面孔来排队挂号，工资日结。“号头”上面还有“大哥”，比如新京报暗访的团伙，“大哥”下面就“下辖”7个“号头”。
他们分工明确，等级明显：兼职工负责排队挂号，“号头”负责招聘并对接兼职工，“大哥”则负责收集客户信息。如今升级版的号贩子2.0，有点像传销模式了。
由此看来，不在这行干个几年，完成“职称”上的晋升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号贩子。
惊叹之外，我们不免感叹：道高一尺魔高了一丈，总有一种伎俩，让你濒临绝望。
我看到有不少网友留言说，实名制不就万事大吉了。可现实远没有那么简单。就拿号贩子的“表哥”票贩子来说，火车票已经完全实现了实名制，但票贩子依然存在，只不过他们不再苦兮兮地排队，而是进化成了“刷票神贩”、“特权票贩”等。
▲“号头”给兼职人员一张纸条，写着去6号窗口挂关节科的号。
其实，医院挂号实名制也在逐渐落实中。早在去年2月，“女孩怒斥黄牛”视频刷屏后，北京市卫计委就推出八条措施打击“号贩子”，其中就包括落实“实名制”。
在北大口腔医院，患者必须提交身份证原件和医保卡原件才可以挂号就诊，但这并不能防止号贩子以自身信息或别人的信息挂号。信息联网、身份识别是一个系统工程，要考虑诸多变量和其他因素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。
而号贩子的“智慧”是无穷尽的，它们就像肿瘤和医术的进步水涨船高一样，也和监管的制度革新、手段改进见招拆招。如果有一天，黄牛玩起了大数据和AI，请不要大惊小怪，只要蛋壳上的缝隙在，一定会有苍蝇来盯。
不过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，这句话反过来说，应是监管者的态度和努力方向。
至少可以像暗访的记者一样，除了常规的排查之外，可以多一些便衣卧底。而且，后者最大的好处，是可以顺藤摸瓜，从兼职排队的“一线员工”入手，一层一层摸到号贩子的头目，扼住他的喉咙，进而打烂指挥系统，铲除团伙。
在打击链的末端上，也应以彼之道还之彼身。据报道，很多号贩子都是惯犯，这次抓了，拘留七天后、十天后，放出来还是一条“好贩”。号贩子之所以不辞辛苦地排队挂号，无非是了“挣钱”，针对他们的处罚，不妨以罚款为主，拘留为辅。只有真正戳到他们的痛处，动动他们的“奶酪”，才能以儆效尤。
俗话说，知彼知己百战不殆。寄生在黑色产业链上的号贩子的多变与善钻空子，不逊于“假药代言表演艺术家”刘洪滨（斌）们。相关监管者对此不可懈怠，只有真正了解他们，魔高一丈则道高两丈，才能消灭他们。
编辑：与归 实习生 魏显勇 王琳 校对：陆爱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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